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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我们迎来了充满希望的兔年，今天就来说一说与兔有关的神秘图案——三兔共耳。
01
追踪世界各地的
神秘“三兔”图案
来自英国的历史学家汤姆·格里夫斯（Tom Greeves）、纪录片摄影师克里斯·查普曼（Chris Chapman）和艺术史研究者苏·安德鲁 （Sue Andrew）组成了一个研究会，致力于追踪一个神秘的“三兔”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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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德文郡三兔研究会成员合影
© Helen Duvall 2018
他们在英国德文郡的不少教堂里都发现了相似的三兔共耳图案。三只兔子排列呈三角形，相邻的兔子共用一只耳朵。
尽管看上去三只兔子只有三只耳朵，但神奇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每只兔子都刚好有两只耳朵，这种视觉上重叠借用的艺术效果十分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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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德文郡一个村庄教堂里的木雕
©Chris Chap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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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德文郡发现的三兔共耳图案
©Chris Chapman
研究会在英国各地教堂的彩绘玻璃、浮雕、瓷砖、手抄圣经书稿等地方辨认出了三兔图案，他们还前往德国，法国、瑞士等地继续寻找建筑和金属圣器上类似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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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东部一家报纸报道长期追寻神秘图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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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一间中世纪教堂的玻璃彩绘上的三兔图案
©Chris Chap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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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教堂钟上刻的三兔图案
©Chris Chap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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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石雕三兔图案
©Chris Chapman
随着调研的深入，他们找到了更多带有神秘的三兔图案的文物，比如13世纪埃及陶器碎片，一枚铸造于1281年的蒙古铜币等等。
艺术史学家苏·安德鲁指出，三兔共耳图案存在于西方中世纪教堂用来包裹圣物、覆盖圣坛、缝制祭服的东方珍贵丝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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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世纪埃及陶器碎片
©Chris Chap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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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世纪伊朗托盘
©Chris Chap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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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13世纪早期犹太棺木
©Chris Chapman
研究会认为三兔共耳图案已然是一种共性的符号，可能产生于波斯萨珊或古希腊文化，由粟特人带往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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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兔共耳符号传播路径
©The Three Hares Project
02
最早的“三兔”图案
敦煌三兔莲花藻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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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407窟窟顶的三兔莲花藻井
©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所
而当目光转向中国，隋代藻井中就出现了＂三兔共耳＂图案，位于敦煌莫高窟隋代第407窟的三兔莲花藻井美得极其惊艳。
窟顶绘三兔莲花飞天藻井井心，相互追逐的三只兔子为中心，首尾相接，饰以华丽的莲花及八身飞天，香花点点，彩云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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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407窟：三兔联跑莲花飞天藻井
据研究者统计，莫高窟有18个洞窟藻井绘制三兔共耳图像，时间从隋代持续到晚唐。尽管由于岁月的流逝，有些损毁或褪色，但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三兔追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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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各窟里的“三兔共耳”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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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三兔相逐图案与西方教堂三兔图案对比
而为什么会产生三兔共耳图像，学界对这一奇妙图案的来源和含义做了诸多推测。
佛经中有兔子舍身供养的故事，莫高窟作为佛教石窟群，藻井的图案与佛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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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407窟：三兔联跑莲花飞天藻井（临摹）
©《中国敦煌历代装饰图案》
三只兔子与三世思想相呼应，象征前世、今生与来世，循环往复，互为因果。
兔子的繁殖能力或许与生殖崇拜有关，三兔共耳呈现的生生不息的状态，符合人们对于多子多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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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205窟三兔共耳藻井图案临摹作品
©敦煌画院
有学者考察了犍陀罗文明重要遗存——斯瓦特的塞杜沙里夫遗址，其中出土的三只卧兔共耳图像或许就是敦煌同类图像的直接前身或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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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特塞杜沙里夫遗址出土约四五世纪陶塑浮雕
©Archaeological Museum Saidu Sharif,Swat.A Guide《三兔共耳图像的新发现新思考》配图
03
三兔共耳纹样
融入现代设计
三兔共耳图像采用了中国传统的“共生”创作手法，而如今这个传统纹样仍焕发着生机。
今年，《癸卯年》邮票中的“同圆共生”生肖兔就是借鉴了敦煌三兔追逐的造型图案。
尽管三只兔子没有共耳，但三只奔跑的兔子形成一个圆，寄托了圆满和团圆的吉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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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圆共生”生肖兔（黄永玉 绘）
©中国邮政
而在家居、服饰、文创等产品中，设计师也提取传统三兔元素进行创新运用，将经典的图案带入大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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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生息》（邓源设计）
©炼物志·敦煌文化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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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福字（插画师杨博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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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兔瓷砖（Ann-Mari Hopkins设计）
或许图像背后未必有多么复杂的象征意义，但是惊艳了千年岁月的三兔共耳，展现出别样的灵动之姿，历久弥新，堪称是敦煌非凡艺术和文明交流互鉴的绝佳例证。
东方大数据书画成交记录网转载于网络
2023.1.31
